柑橘是我國乃至全球種植面積最大的水果,是全球最重要的經濟作物之一,在熱帶、亞熱帶地區均有種植,生產上通常將柑橘分為柑、橘、橙、柚、檸檬、佛手柑、金橘等類型。近年來,我國柑橘產業規模持續增長,柑橘產業已經成為南方丘陵山區、河谷區和革命老區廣大農民群眾增收致富的重要產業,在國民經濟、產業扶貧和鄉村振興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據統計,2019年全國柑橘種植面積261.73萬公頃,同比增加13.06萬公頃,增幅5.25%；產量4,584.54萬噸,同比增加446.60萬噸,增幅2.32%。本文對農藥登記及科學安全使用農藥提出相應對策建議,旨在為進一步解決好目前農藥登記不均衡、同質化嚴重,綠色食品柑橘生產過程中用藥不規范、質量安全標準不統一等問題提供參考。

1  我國柑橘農藥登記情況

       農藥登記是農藥產品進入市場的重要關口,我國自1982年嚴格執行農藥登記管理制度以來,對促進農藥生產源頭管控、產品安全性提升、產品結構優化、技術標準體系建設、農產品質量安全等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據中國農藥信息網農藥登記數據庫統計,截至2021年4月1日,我國登記在柑橘生產上處于有效狀態的農藥產品2,393個(含原藥),登記有效成分157個。其中,殺蟲劑1,430個,占比59.75%；殺菌劑411個,占比17.18%；除草劑475個,占比19.85%；植物生長調節劑77個,占比3.22%。

1.1  柑橘生產殺蟲/螨劑登記情況

       殺蟲劑主要用于柑橘紅蜘蛛、蚜蟲、介殼蟲、潛葉蛾、黑刺粉虱、木虱、全爪螨、潛葉甲、鳳蝶、星天牛等害蟲的防治。從登記數量來看,柑橘生產上殺蟲/螨劑的登記有效成分71個,登記數量達1,430個,登記數量遠高于其他種類。其中單劑967個,登記數量前5農藥名稱依次為啶蟲脒188個、阿維菌素97個、螺螨酯58個、乙螨唑52個、礦物油42個,合計占比30.56%；混劑463個,登記數量排名前5的農藥名稱依次為阿維.螺螨酯52個、阿維.噠螨靈35個、阿維.礦物油31個、阿維.乙螨唑30個、阿維.炔螨特20個,合計占比11.75%(表1)。從登記劑型來看,有餌劑、結晶、乳油等21種劑型,其中登記數量最多的為乳油636個、懸浮劑452個、可濕性粉劑170個,合計占比高達87.97%。從登記種類來看,殺蟲劑登記農藥主要以化學農藥為主,生物農藥有阿維菌素、蘇云金桿菌、苦參堿、d-檸檬烯、金龜子綠僵菌、藜蘆堿、印楝素等,登記產品數量相對較少。

表1  柑橘生產殺蟲劑登記主要品種及數量

       數據來源：中國農藥信息網農藥登記數據庫。

1.2  柑橘生產殺菌劑登記情況

       殺菌劑主要用于柑橘炭疽病、瘡痂病、潰瘍病、蒂腐病、綠霉病、青霉病、黑點病、疫腐病、褐斑病等病害的防治。從登記數量來看,柑橘生產上殺菌劑登記有效成分52個,登記數量411個。其中單劑326個,登記數量前5農藥名稱依次為咪鮮胺64個、代森錳鋅48個、抑霉唑17個、氫氧化銅16個、咪鮮胺錳鹽13個,合計占比38.44%；混劑85個,登記數量前5的農藥名稱依次為春雷.王銅15個、唑醚.代森聯7個、春雷.喹啉銅4個、溴菌.多菌靈4個、苯甲.吡唑酯3個,合計占比8.03%。從登記劑型來看,有結晶、結晶粉、顆粒劑等14種劑型,其中登記數量最多的為可濕性粉劑147個、懸浮劑84個、水分散粒劑61個、乳油55個,合計占比84.43%。從登記種類來看,殺菌劑登記農藥同樣以化學農藥為主,生物農藥僅有枯草芽孢桿菌、甲基營養型芽孢桿菌、香芹酚、苦參堿等,登記產品及數量很少。

表2  柑橘生產殺菌劑登記主要品種及數量

       數據來源：中國農藥信息網農藥登記數據庫。

1.3  柑橘生產除草劑登記情況登記

       在柑橘上使用的除草劑共有17種,登記數量高于殺菌劑,僅次于殺蟲/殺螨劑。從登記數量來看,柑橘生產上除草劑登記有效成分16個,登記數量476個。其中單劑469個,占比超過98%,登記數量前5農藥名稱依次為草甘膦異丙胺鹽174個、草甘膦銨鹽139個、草銨膦94個、草甘膦47個,合計占比達95.38%；混劑主要為2甲.草甘膦、芐嘧.草甘膦、丙炔.草銨膦、草甘.2甲胺、滴酸.草甘膦,登記數量僅有7個。從登記劑型來看,有可溶粉劑、可溶粒劑等8種劑型,其中登記數量最多的為水劑314個、可溶粒劑78個、可溶粉劑68個,合計占比高達96.64%。

表3  柑橘生產除草劑登記主要品種及數量

       數據來源：中國農藥信息網農藥登記數據庫。

1.4  柑橘植物生長調節劑登記情況

       柑橘生產過程中,植物生長調節劑在壯根、整形、脫葉、誘導抗逆、提高座果、控制生長、促進生長、催熟、保鮮、提高產量、改善品質等方面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我國從1997年頒布實施2001年修訂的《農藥管理條例》,將植物生長調節劑列為農藥實行統一的登記管理。從登記數量來看,柑橘生產上植物生長調節劑登記有效成分18個,登記數量77個。其中單劑69個,主要為赤霉酸和芐氨基嘌呤,二者占比63.63%；混劑主要為24-表蕓.三表蕓、烯腺.羥烯腺、14-羥蕓.赤霉酸、28-表蕓.赤霉酸、赤霉酸.28-高蕓苔素內酯、吲丁.14-羥蕓,登記數量僅有8個。從登記劑型來看,有粉劑、結晶粉、可溶粉劑等12種劑型,其中可溶液劑、乳油、可溶粉劑、水劑和結晶粉占比較大。

表4  柑橘生產調節劑登記主要品種及數量

       數據來源：中國農藥信息網農藥登記數據庫。

2  綠色食品柑橘生產農藥使用分析

2.1  綠色食品柑橘生產農藥使用原則

       綠色食品即產地環境質量符合NY/T 391的要求,遵照綠色食品生產標準生產,生產過程中遵循自然規律和生態學原理,協調種植業和養殖業的平衡,限量使用限定的化學合成生產資料(A級)或不使用化學合成的肥料、農藥、獸藥、漁藥、添加劑等物質(AA級),產品質量符合綠色食品產品標準,經專門機構許可使用綠色食品標志的產品。綠色食品柑橘生產中病蟲草害的防治優先采用物理或生物防治,只有在病蟲預報和種群監測結果達到防治指標而又沒有其他有效的防治措施可供選用時才考慮用藥,且應合理使用在柑橘上登記并列入綠色食品生產允許使用農藥清單的農藥。農藥使用主要參考《綠色食品農藥使用準則》(NY/T393-2020)和《綠色食品柑橘類水果》(NY/T426-2012),應按照農藥產品標簽或GB/T8321和GB12475的規定使用農藥,控制施藥劑量(或濃度)、施藥次數和安全間隔期。

2.2  綠色食品柑橘生產農藥適用分析

       據統計,在柑橘上登記的農藥中符合《綠色食品農藥使用準則》(NY/T393-2020)規定生產AA級和A級綠色食品允許使用的農藥有效成分共有17種,登記數量152個。其中殺蟲/螨劑83個,殺菌劑30個,植物生長調節劑39個(表5)。

表5  柑橘AA級和A級綠色食品生產均允許使用農藥情況

       注：國家新禁用或列入《限制使用農藥名錄》的農藥自動從該清單中刪除。

       根據NY/T 393-2020規定,僅在A級綠色食品生產中允許使用的其他農藥清單共有141種。其中殺蟲/螨劑39種,在柑橘上登記使用的有21種；殺菌劑57種,在柑橘上登記使用的有19種；除草劑39種,僅有草銨膦和丙炔氟草胺在柑橘上登記使用；植物生長調節劑6種,只有烯效唑和氯吡脲在柑橘上登記使用(表6)。

表6  柑橘A級綠色食品生產主要病蟲害及登記用藥情況

       注：國家新禁用或列入《限制使用農藥名錄》的農藥自動從該清單中刪除。

3  存在問題及對策建議

3.1  產品登記冷熱不均,區域性病蟲害用藥難還需進一步解決

       截至目前,在柑橘上登記的殺蟲、殺菌劑,主要用于防治紅蜘蛛、蚜蟲、潛葉蛾、介殼蟲、炭疽病、瘡痂病和潰瘍病等病蟲害,而登記用于橘小實蠅、天牛、黑腐病、黑斑病等防治的農藥極少,病蟲害一旦發生,可選用的防治農藥很少。建議農業農村部門一方面建立柑橘等經濟作物區域性病蟲害防治監測、用藥會商機制,植保、農技推廣等部門開展區域性病蟲害用藥試驗、用藥調查及技術指導,定期提出病蟲害種類及防治藥劑；另一方面探索出臺相應的補貼扶持政策,加強與農藥生產企業的聯系,鼓勵企業申請農藥擴大使用范圍登記,支持和引導農藥生產企業開展區域性病蟲害防治藥劑登記,從根本上解決區域性病蟲害用藥難的問題。

3.2  產品同質化依然嚴重,產品及劑型結構還需進一步優化

       目前,我國在柑橘上登記農藥以化學農藥為主,生物農藥登記數量共275個,僅占柑橘農藥登記總數的11.5%。在產品上,柑橘上登記的殺蟲/螨劑有效成分主要集中在啶蟲脒、阿維菌素、螺螨酯、乙螨唑、毒死蜱、噻嗪酮、甲氰菊酯、噠螨靈、高效氯氰菊酯等9種,除草劑有效成分主要集中草甘膦異丙胺鹽、草甘膦銨鹽、草銨膦、草甘膦等4種；在劑型上,柑橘上登記的54種劑型主要集中在可濕性粉劑和乳油等傳統劑型,登記產品占農藥登記總數的48.97%；在綠色食品柑橘生產中,AA級和A級綠色食品生產均允許使用的生物農藥或礦物源農藥有效成分僅17種,用藥選擇范圍小。柑橘上農藥登記產品和劑型同質化依然嚴重。建議進一步加大對科研院所、企事業單位生物農藥研發支持力度,出臺生物農藥研發、登記、生產等產業扶持政策,完善生物農藥登記制度。提高科研單位、企業等主體對生物農藥研發、登記熱情,加快克服傳統劑型存在的缺陷,推進新農藥登記向水基化、顆粒化、低毒化、多功能化方向發展。進一步增加生態、優質綠色農產品生產過程中,低毒低殘留生物農藥的選擇范圍。

3.3  殘留指標與國際銜接不夠,殘留檢出標準還需進一步完善

       我國新修訂的《食品安全國家標準食品中農藥最大殘留限量》(GB 2763-2021),規定了564種農藥殘留限量標準,包括已批準登記農藥428種、禁限用農藥49種、禁用農藥以外尚未登記的農藥87種,同時規定了豁免制定殘留限量的低風險農藥44種。其中柑橘類水果規定了223種農藥殘留限量。從涵蓋的農藥品種數量看,基本覆蓋了我國批準使用的農藥品種和主要植物源性農產品,農藥品種和限量標準數量達到國際食品法典委員會(CAC)相關標準的近2倍。在柑、橘、橙等設定限量值較多的大宗柑橘類水果上,我國GB 2763-2021與CAC標準相比,仍有22種農藥殘留限量值CAC標準嚴于GB 2763-2021。其中21種為國內柑橘登記用藥,在柑橘的貿易出口中存在較高的殘留超標風險。建議進一步加強與國際農殘標準的銜接力度,不斷完善我國殘留標準指標體系建設。

3.4  違規使用農藥問題突出,宣傳培訓還需進一步加強

       柑橘產值相對較高,在綠色食品生產過程中農戶并不吝惜在生產資料方面的投入,部分種植戶不按照《綠色食品農藥使用準則》(NY/T 393-2020)、禁限用農藥管理及農藥標簽規定,超范圍、超劑量濫用農藥。在植物生長調節劑上尤為明顯,如萘乙酸、2,4-二氯苯氧乙酸、噻苯隆、多效唑、矮壯素、乙烯利等雖然沒有在柑橘上進行農藥登記,但果農已經在柑橘生產上廣泛應用。建議綠色食品認證管理部門進一步加強綠色食品生產資料準入管理,加大樣品抽檢力度；農業執法部門進一步加大違規使用農藥監管,確保綠色食品生產質量安全。

4  展望

       隨著居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水果產品消費由價格主導向品質優先轉變,綠色優質農產品是未來柑橘生產發展的方向。綠色發展離不開農藥的綠色發展,隨著農業農村部門農藥減量增效工作的持續推進,資源節約型和環境友好型的生態文明社會的建設,綠色柑橘的生產發展,定將促進生物農藥良好的契機和巨大的發展空間。